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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骗老年人买保健品的丨人间骗局

温馨提示:本文最后更新于2023年4月19日 00:04,若内容或图片失效,请在下方留言或联系博主。
摘要

在这个环节,为了打消老人们的怀疑,大师和政府的工作人员绝对不会推荐他们买任何东西,但是会让他们“珍惜自己的生命”,告诉他们“健康是一切的本钱”。小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时间一长,他当保健品销售的事情还是被他父母知道了。一给她,她就会去买保健品,结果渐渐的,小区里面就传出我不愿意给我妈买衣服的事情。他母亲要不到钱买保健品,就开始在小区里面到处说儿子不孝,骗了她的房子。“那些买保健品的真的是该死!

老年礼品保健_保健运动品_保健品老年人骗局

《我不是药神》剧照

出乎我意料的是,当奶奶的女儿说我们卖的东西是假的后,在场的很多奶奶都站出来骂年轻人:“你妈把你养大了,花点钱不值钱。” 我舍不得,也不怕给你妈和你自己丢脸!”

《人类的骗子》征稿

五年来,人界以“骗局”为主题发表了多篇文章,几乎每篇文章都引起了读者的极大反响。

从非法集资,到网络和电信盗窃,再到传销,读者不断向我们诉说他们所经历的各种骗子,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于是,和《人间情趣》一样保健品老年人骗局,我们决定开一个新的小编主题——“人间骗子”,希望搜集各种骗局案例,为大家展示和分析。 也希望大家可以通过写下自己或者被身边人欺骗的经历,来排解内心的怨恨,警示更多的人远离骗子的圈套。

让我们一起,揭开世界上说谎者的面具。

论文征集全年有效。 投稿可通过电子邮件发送至thelivings@vip.163.com,并在标题中注明“人类骗子”。

期待您的贡献。

1个

我在这个满是金字招牌的“国家疗养中心”“工作”了两个月。

疗养中心位于广东省广元市一个新安置村附近。 地方虽不大,但住着不少老人。 十户八户都是留守的祖母,外孙外出,没有人可以依靠。

因此,每天晚上来找我们“康复”的几乎都是老年人,而且络绎不绝。 而我的工作就是“服务”这些老人,充当他们的孙辈。

李姐是带我入行的人。 她是我的中学同学。 当我穷困潦倒每天晚上吃三个方便面的时候,她说要带我跟着她。 说这话的时候,她睁大了眼睛,坚定地告诉我:“你只要把这个保健品卖掉,你就可以拿到很多佣金,一套(佣金)够你吃一个月。” 支出!”

第一次跟着李大姐去疗养院,心里很不是滋味——按照领导的要求,我们要恭敬地称呼这里的外婆为“干爹”、“干妈”——“即使听到吃过保健品的老奶奶在大街上远道而来,应该马上起身尖叫。”

只见几位同行的师傅在看到为自己“负责”的老人后,熟练而自然地称呼“干妈”,并上前搂住老人的手指聊天。 比自己儿子还亲!

在疗养院的老奶奶中,有不少人给自己的“孩子李”起了名字——也就是李大姐。 奶奶的声音再小,都会传到李姐的眼里,“干妈,你来了,今天真好看!” 之后,有人看到她拿着三根香蕉,一路挪到外婆家。 在我身边,我扶着外婆坐在桌子上,给外婆剥香蕉,和外婆聊天。 “对了”,最后我说“关心”,“你吃了多少保健品?够了吗?要不要明天带点回家?” 哟?”

我像一个虔诚的学徒,问李姊妹:为什么他们都要找你?

李姊妹迅速四下看了看,然后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因为我就像他们的丈夫和孩子一样,我没事的时候会带些蔬菜去看望他们,和我一起和他们说话。他们很无奈。什么?”需要的是像我这样的人。”

●●●

第一次回到休养中心后,公司组织了新销售人员培训。 全封闭的宿舍里,有七八个和我一样没有正经工作,只想赚快钱的二十多岁的人。 年轻人。

李大姐在这里算是“老党员”了,亲自上课。 讲座开始前,几个女人拿着探测器走到我们面前,扫描我们的头部,拿走我们的手机、手表,甚至钥匙链。

“大家不要想太多,我们每一节课都是精华,怎么能白传呢?讲完之后,物品会归还给大家。” 李姊妹非常亲切地笑着对我们说。 她自信地站在讲台上,左手拿着红色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老年保健品销售。 然后他转过身来面对我们,右手的指节在投影屏幕上的保健品图片上敲了敲,“就算我们的保健品没有疗效,也绝对不会要人命的,你不用担心推销员都这样!黄精、当归、人参、海马、燕窝,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没有任何误导!里面的成分都是丰富的!”

李姊妹的话铿锵有力,但还是有人提出质疑:“到底有多少配料?”

李姐笑着说:“这不是重点!为了生活,每个人都应该以赚钱为目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有的!既然有,那大家就拿去当吧!”理所当然的,我还是个老人的时候,就疯狂的谈论过这种东西的用处。

我暗暗叹了口气,但想到自己的困境,又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接着李姐给我们介绍了推销的套路,就三个字:“亲”、“引”、“卖”:

“第一点,我们一定要和老人保持很亲近的关系,见面就给父母打电话,亲切的称呼他们!没事就打电话去看望他们,有事就去他们家看看。”你没事干,把他们的袜子洗干净洗。孙子孙女得不到的,大家补上,来来回回就亲近了!”

“第二点,老人放松警惕后,告诉他们我们疗养中心有免费的东西,让他们去看看。老人很空虚,公司会安排‘托儿’与他们沟通,其余的取决于每个人的销售情况。”

培训结束时,李大姐再三指出:“你们心里要清楚——我们不是骗子,我们是外婆的‘干女儿’、‘干儿子’,是‘社会公益组织’ . 每个人都做好事当你可以赚很多钱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真的被她的话感动了。

2个

按照李姐教的套路,不到一周,我就找到了第一个“干妈”。

我姑姑七十多岁了,她就落在了我的手里。 虽然是意外——之前负责她的朋友觉得她买的保健品太少了。 我很抱歉我的辛勤工作,所以我把她介绍给了我。

这一天,姑姑坐在公司大厅的桌子旁,认真地听讲台上的“师父”讲课。 根据李大姐的教导,我对阿姨说:“这位师父是藏区人,是政府认证的,只服务国家的中层党员,政府为了照顾大家,特意派他出去给大家讲学。”

阿姨一开始没注意我,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听课。 这一次,大师介绍了《玉的用处》。 师父对在场的所有奶奶说:“玉石能助人安眠、镇痛、清热、助长寿。这种翡翠数量不多,都是从南京昌武采购的玉石。如果你想延年益寿你这辈子,要多睡长武翡翠床。”

师傅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我们公司制作的视频:一位老人睡在我们的“玉枕”上,每晚都精神抖擞,一觉睡了好几个月,走路不用拐杖了,最后,奶奶也感慨道:“感谢XX休养所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安享晚年。”

按照公司制定的计划,到了我们“儿女”们玩耍的时间了。 我拉着阿姨的手说:“这颗翡翠现在放在枕头上,虽然枕头一套要11800,但是枕头不多,可以睡个好觉,买一套好处多多,还是买一套吧。”便宜货!”

阿姨右手握着我的手,焦急地看着我,生怕我不帮她:“你能给我留一套吗?过几天我一定会买的!没有了!”现在这么多钱,你回家找我。” 父亲要!”

“干妈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留一套!”

这个枕头在仓库里有几百套,存不留的问题都没有。 我们这么说,就是想让外婆尽快把钱收起来,好让我拿到不错的提成。 口中说出的“干妈”——原来“干妈”这个词可以叫得这么自然。

几天后,我把翡翠抱枕连同一套毯子送到姑姑家。 阿姨兴奋地拉着我的手,非要留着我喝水。 吃完饭,我拿着阿姨用报纸包着的11800元就走了。 激动之余,我瞬间晕了过去——李大姐跟我提过,这个所谓的翡翠抱枕,批发价不到800元。

我经常问自己,骗奶奶钱是对的,道德的吗? 但高收入很快让我悟道:“我对奶奶那么好,他们给我买东西很正常,我是在为社会服务。”

●●●

每次促销结束后,我们都会“休息”一段时间。 我们不组织销售和销售讲座。 我们只是请老奶奶到疗养院休息一会,我们坐下来陪他们聊天,借机灌输一些我们产品的“好处”。

“这几天你们睡得怎么样?我觉得我比以前睡得更多了。”

“我也是,这是真的,不是别人说的骗局,值这个钱!”

在这样的奶奶身上,还有我们公司的“孩子”。 他们假装成使用者,以“同伴”的身份告诉这些奶奶们,睡在枕头上后身体变好了。 原本神秘莫测的翡翠枕,在这种“托儿”的推动下,竟成了包治百病的利器。 有的奶奶甚至给孩子再买一套,这样的奶奶,也会被我们偷偷贴上“优质客户”的标签,让他们成为我们新的“销售奴隶”。

人的所有经历不都是犹豫或明朗的结果吗?

很快,高收入的甜蜜就像海洛因一般麻痹了我的神经,起初的厌恶感也烟消云散。 我就按照李姐告诉我的,继续发展其他的干妈和阿姨。

很多老人一开始只是被邻居、朋友、亲戚带到养老院聊天。 至于新奶奶们,我们是做销售的,会以极快的速度“吃掉”他们:

比如一开始就提到消费,肯定会很烦。 我们首先要像一个关心外婆的社会群体,和外婆聊家常,决不提任何与钱有关的敏感词,打开外婆的心后多谈健康相关的话题。 等到家访阶段,再对外婆家的经济水平做出评估,再决定是否继续“发展关系”。

如果能继续,就进入公司的正式套路——帮他们在疗养中心做一次免费复检。 复试时会有白大褂冒充专家,先对他们进行思想上的“有害灌输”。 告诉他们需要注意骨囊肿或心血管疾病,告诉他们危害有多大,然后给他们吃“解脱药”。 购买保健品。

其实会有一些有见识的奶奶,或者会说“我去诊所检查过,她们没有病”。 这时候,我们早有“防备”的60岁张某会拿出事先剪好的报纸,指着我们精挑细选的各种负面新闻:“医院都是骗局,你看这门诊,病没查出,最后致死;你看这,没病就说有病,脑震荡70万!现在有什么好医生?只有这里,是政府给我们安排的,你现在不听,以后你会得重病,养不好就麻烦了……”

我们不关心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只要达到让我老婆不相信诊所的目的就可以了。

3个

工作到第二个月,公司组织了第二次讲座。

本次讲座的内容是冬虫夏草。 讲座伊始,我们习惯性地热情接待了来到疗养院的奶奶们。 干妈阿姨喊着组织她们和我们互动拉近距离,比如给她们唱百年歌,生日快乐歌等等。 祖母们高兴得迷失了方向,就接过他们一起说:“冬虫夏草好,吃了一百年不怕老!”

看完奶奶们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师傅”走上讲台,顺便还有假“公务员”向奶奶们宣扬冬虫夏草的好处。 现阶段,为了打消外婆们的疑虑,师傅和政府工作人员绝对不会推荐他们买任何东西,会让他们“珍惜自己的生命”,告诉他们“健康是一切的本钱” .

我们已经在讲堂周围铺上了标有林芝产地的“特级虫草”。 讲完讲解后,售货员就带着干妈和阿姨去买。 有的奶奶当场一次性买了7盒5400元,不少奶奶看了都羡慕不已。

经过这两个月的发展,我有了两个阿姨和一个干妈。 这一次,大婆婆略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上次买枕头是11800,我妈就不给我钱了。”

我故作惊讶地说:“啊,怎么会这样呢?阿姨,那个枕头值这个钱。”

看到买冬虫夏草的人很多,她有些紧张:“能不能先给我几盒,晚上我让老婆打钱过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们内部有明确的对策:可以拿,不能拿太多。 只要吃到饭,就得收钱。 于是我连忙说:没关系,阿姨,我先给你两盒。

拿着冬虫夏草,阿姨的眉头顿时松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东西里面的虫草浓度,可能只有一盒一个。

●●●

几天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朋友把这个阿姨让给了我。 果然,天上没有馅饼。

阿姨的亲生女儿找上门来,指着我的眼睛骂我骗妈妈喝水,说要告我们偷窃。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在他说出我们卖的是假货之后,在场的不少老奶奶都站了起来,看着这个青光眼小伙子:“你舍不得花钱,怪我们是女儿身?你妈养的?”你这么大了,我不想花钱,也不怕给你妈和你自己丢脸!”

我焦急地找到李大姐:“那人说要告我们,怎么办?会不会被抓?”

李姐不愧是老蒋。 她用坚定的眼神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别怕,冬虫夏草是真的,只是纯度比较低,玉石也是真的,睡不着,可以用“放心,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想,公司里有人管,不然能闹这么大?”

果然,就像李大姐说的,姑姑的弟弟说要告我们,来的快去的像一阵风。 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心里越来越庆幸了。

不仅有一些人来打人,我们还遇到了工商、食药、公安等部门的突击检查。 有一次,李大姐还在讲台上保健品的好处,“我们老板特意向领导申请了这些产品,都是专门给部队老党员准备的……”话音未落说着,门外的哨兵跑了进来,说“突击检查”。

李大姐振振有词地告诉执法人员:“我们是合法经营,有执照,不是医疗机构,没有夸大疗效……”

执法人员拿起话筒,对还没散去的老奶奶们问道:“你们是不是被骗了?有什么想举报的吗?”

奶奶们摇头:“这些东西是真的,有疗效,还免费给我们送猪肉粉,好人啊!”

最终,执法人员只好黯然离开现场。

4个

公司里的销售人员经常聚在一起,喝水聊天,聊聊自己的销售情况。

小刘是我们新一批业务员中最好的一个。 他很瘦,声音粗犷急促。 他一点也不像北京人。 见了帝君,没脾气,总是甜言蜜语,干妈大妈自然不少。

说起来,小刘的“苦手计”,你们公认是“绝无仅有”。 刚开始工作的那几天,我们主要是在大堂给奶奶端茶倒水,陪奶奶玩游戏。

小刘盯着一个新来的老太婆,聊着聊着,小刘开始跟奶奶说:“我爸五十多岁了,肾不好,不能做大动作,就算去出去,他需要帮助。” 看着,随时带上药。”

老太太问:“然后呢?”

小刘拧了拧鼻子:“后来到处找医烧香,才找到这个地方,给我爸买了‘益心丸’,吃了一个多月,果然好转很多,我爸可以出去慢跑后,我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为了造福更多人,我决定来这里打工。”

”老太太叹息道:“我老公也得了肾病,没治好就死了。

听到这话,小刘扑通一声跪下,眼泪顺着鼻孔流了下来,哭得满堂都是他揉地的抽泣声:“干妈!都怪我,我没有……”不早点遇见你,我可以早点帮到你,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感觉……干妈,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先凑钱给你 好的保健品,你要吃他们先!”

就因为哭跪,小刘的名声就传开了。 我们都知道他是演员,但奶奶们都说他是“孝女,天下难得有这么好的人”——自然而然地找到了他,买保健品的奶奶越来越多。

公司有宿舍,很公平,我和小刘合租。 那个下跪的前一天晚上,我已经提前亲眼目睹了他的整套剧本,也听到他在电话里和同学们一起嘲笑自己的“杰作”。 我问小刘:你爸的肾病真的好了吗?

“你真信?哈哈哈哈,我就是骗了这些人,我爸和我一样强壮,身体也很好。” ” 小刘淡淡道:“宁受祸害,也不愿穷死。汇报。

小刘的顾客越来越多,自然有人要退票,但小刘肯定会反抗。 他会走到奶奶面前,鼻涕眼泪,挠着沙哑的喉咙:“干爹,你让我断断续续干那么多活儿,要是能退钱,上面的人肯定让我喝这个月。” 东南风,再说了,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别的不说,我就是想让你多享受几年好日子,吃下这长寿,我就孝顺了。”

每逢节假日他都会给妈妈打电话,爸爸也时常问他在做什么,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小刘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时间一长,他卖保健品的事情,父亲还是知道的。

小刘不肯放弃这样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一通电话就和妈妈吵个没完,直到妈妈找上门来,非要把他拉回来。 他把一美元的钞票拍在桌子上,对着父亲吼道:“这钱我不赚,别人就赚,我不骗,别人就骗我,我怎么能让别人捡到呢?” ?”

小六话音未落,父亲一挥手,用手指在小六的胳膊上一巴掌:“你真不是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父亲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慌张地离开了他。 妈妈呢,她继续劝爸爸。

小刘依旧不妥协,口头答应父亲,“赚够房子的钱就走。” 我知道这只是他拖延进攻的计策。

有一次,小刘拍着凳子笑道:“我有一个顾客,一下子买了够一年的虫草,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另一个顾客,你猜怎么着?她居然借了8000块再来买,真不容易一个赚钱的傻瓜。

后来,还钱买东西的老太太的女儿找小刘辩解,老太太却训斥丈夫:“我都吃了,疗效很好,哪有退钱的?我都已经是棺材里一半的人了,还来丢我的老脸!”

小刘接着说:“这比原来下班一个月2000元快多了,我可以多开几年街车,天天晚上当新娘。” 他晃了晃椅子上的酒水:“让我回家?不能做这种不讲理的生意?那我还怎么挣钱搬砖!就算吃了也没用,死不了!” ”

说完这些老人的愚蠢和无知,在场的销售人员就厚颜无耻地炫耀自己这段时间赚的钱,说着打算买什么奢侈品,还打算带女同事去参观一下等等,在这种肆无忌惮的幸福中,我发自内心地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自己的欺诈成果。 那时候真的很想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给这些外婆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何来讽刺! 卡在这上面,哪来的决心挣够了就下山? 只会越来越深。

5个

下班三个月后,公司计划组织一次“自由行”,为外婆做一次全封闭式洗脑。

我一直认为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自己——我赚的钱越多,我的抑郁症就越严重。 看到小刘妈妈来访,我就订了一辆黑车去上海。 两个多小时的旅途中,我只是看着手机,昏昏欲睡。

黑车司机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跟我说话。

“年轻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平时口齿伶俐的我,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我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含糊地说:“药店是卖药的。”

司机呵斥了几声:“哎,我们家老太太也是天天要吃药的,不过不是正规的药,是保健品。”

“哦?” 可能是钱害了我的职业病,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司机姓杨,专营这条线路。 他说,一开始生活还算滋润,尤其是搬回来那段时间,谁知家里的老太太不知如何是好,开始买各种保健品。 ,以至于六个亲戚都不认识他,家里的孙子也没有一个愿意赡养老人。

一开始,奶奶每个月只买几百元的保健品。 渐渐地,她开始买几千甚至几千块钱。 药坛堆积如山。

老杨去劝父亲不要买这种菜。 他在骗钱。 如果他想吃,他可以带女儿去超市买。 可爸爸却说:“这些都是真的,有专家说,很多人都买过,还有的孙子孙女给爸爸妈妈买的,你别说了,不信你去听课和我一起上厅。” 出色地。”

老杨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现在基本上每天晚上,我都要为了这个保健品跟老太太吵架,我实在不想把这笔钱给她,让她被骗,所以我有去家里买蔬菜和米饭放在上面。” 好吧,我一毛钱都不存。 不知道妈妈会不会还钱买的。 如果借不到,她会一直给我打电话,说要买衣服、校服什么的,要我给她点钱。 我心里很清楚,这笔钱我不能给她! 只要我给她,她就会买保健品。 于是,渐渐地,我不想给妈妈买校服的消息在新村传开了。 我去给别人解释了,我妈就知道了,要是说我傻,我不用解释,会被说成不孝……所以我要少回家。”

我只觉得脑袋有些发烫,低下了头,问老杨:“你几个兄弟?”

老杨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他家兄弟三人,老杨最小保健品老年人骗局,哥哥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只剩下兄弟三人。 在他搬回去的前几年,家里的情况还算不错。 搬迁后,房子分了,一家人分开了。 他妈妈本来轮流住在三个孩子的房子里,但是因为一直要钱买保健品,老三、老四不愿意出钱,就把她赶了出去,老杨一个人. 教养。

父亲没钱买保健品,就开始在新村里到处说孩子不孝,骗了她的房子。 由于老三的老婆长期生不下儿子,老太太就大吵大闹,告诉了新村的老奶奶们。 家里后来闹出“跟政府说”的事,但家务活难为清官做主。 到头来,也只能落到现在的地步。

老杨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指着身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对我说:“只有过年了,想要团聚,勉强能聚在一起。结果,在晚宴上今天餐桌上,你有我自己的事没说,结账的时候,妈妈对我说:“有这钱吃这么贵的饭,不如给你买点保健品而我,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粪一尿养三人。 为了面子,我决定在节日期间吃这么贵的饭。 看到妈妈的话,我的喉咙和眼睛像鱼刺一样被卡住了。 我受委屈,气得头撞玻璃,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

老杨右手使劲拍着方向盘:“我实在赶不走她,她没地方住,又找别人,人家假装不在,在家吵着养生每天的保养品……”

“唔。” 我含糊地回答。

“买保健品的真可恶!” 老杨一转移话题就开始骂了。

“他们也是来这里生活的。” 我试图让眼睛冷却下来,但我的头也开始发热。

“你不知道春节期间,谁卖保健品不开好车,带几十万回来,我们辛辛苦苦一年的钱就被他们骗走了。”

到了南京后,我想了一个下午,拿着手机在酒店里来回晃荡,抽完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果断给李姐打了电话。

“丽姐,告诉你一件事……我最近压力很大,总是没精神。”

“我说了,我们不会被查的,你别怕。”

“不,丽姐,我不怕,我真的决定辞职了,骗的钱越多,越丢人。”

“小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是骗钱,我们是在照顾奶奶,是……”李姐话没说完,挂了电话。 再也没有回来。

节前老友说公司最近误导了几个大学生。 很多奶奶都说现在大学生都这么干,我们越来越相信他们没有骗我们。

●●●

第二年初,原老连长叫我们开同学会。 又看到了李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开心,手里拿着iPhoneX,椅子上放着凯迪拉克的车钥匙。

你们都在感叹,李姐好多了,问她最近在干什么,能不能带个老朋友一起去。 李姐漫不经心地说:“我是做生意的,卖保健品的。”

I stared at Sister Li the whole time, filled with righteous indignation: "The job of defrauding grandma has ruined other people's families. I really don't know what is worth showing off. If you sell short, you will be rewarded!"

After saying this, I knew that there was no room for me at this table, so I left without looking back.

"What qualifications do you have to say about me? You made a lot of money before..." The voice gradually weakened as I left.

Although I really want to say a word to Sister Li: "There is more in front of me than I forget to shrink my hands, and there is no way around me to turn back. It's a vain attem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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