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殖鹌鹑骗局 资本圈第八章：金融世界的千局与思想启蒙，老书新读别有风味

《借贷》系列书的第七部是《资本圈》，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其作者是资本之鹰。这部书在连载，老书新读，有着别样的风味。特别要声明的是，书中的某些观点和描写是 2013 年鼓励民间金融探索时的状态，与现实存在一定距离，对其进行了略微的修改和删除。

第八章 审时度势（下）

白蓝拿出笔记本进行记录，许量摇头并说道：这些东西，从知识角度来看并不重要，但对于思想启蒙却很关键。思想这种东西是可以用心去体会却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你把它记在心里就好。实际上，在金融世界里，很多产品就如同差不多的老千局一样。早期参与的人都能够赢得大量的钱，然而当玩到最后，也就是参与人数最多的时候，往往会有人突然大喊警察来了。这样做的目的是能够趁着混乱把赌桌上的赌注一下子拿走，然后迅速逃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故事在全国的各地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只是其中所演唱的戏剧，只有当事者才看得清楚养殖鹌鹑骗局，而旁观者却能看得明白。

她开始感觉中国股市中的不少资本故事在重复这类情景剧，民间借贷江湖这种情况更是随处可见。于是，她在心中暗自感慨：这世界的规律和规则是最值得去进行总结的。结论就是，如果自己不能够制定规则，那就必须要去找到规则，不然就会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麦道夫的骗局给我们带来了巨大启示。2008 年金融海啸冲击下，美国的麦道夫骗局被揭露。此骗局有点水落石出的意味。麦道夫是美国金融界的名流，他是纳斯达克股市的创办人之一，还当过纳斯达克的主席，拥有名、利、权、势。他创建了一个私募基金。在这二三十年间，该基金的平均回报率达到一成以上，账面上管理着 170 亿美元的资产。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一显赫的记录竟然是通过假账伪造出来的，实际上这个基金亏损严重。庞氏骗局的经营模式是通过左手进右手出，在虚拟的流动中营造出虚无缥缈的盈利，其中并未涉及真正的投资。

许量微微皱起眉头，接着分析说：参与者的数目存在一定的极限。所有的庞氏骗局都难以长久维持，两三年就是极限了，二三十年是绝对不可能的。麦道夫骗局不只是单纯的庞氏骗局，我推测他确实在经营他的基金，有时盈利，有时亏损，当亏损难以遮掩的时候，就只好制造假账来维持稳定的局面。我国不少民间借贷大鳄有着这样的过程：从起家开始，迅速走向事业辉煌，最后却黯然跑路。历史往往会重复昨天所发生的故事。

许量站起身，从书架上取出几本专门用于揭露金融骗局的书籍，接着递给了白蓝。这些书籍是他前段时间送给她的礼物，然而白蓝还没来得及对其进行学习和研究。

公司做了假账后，就如同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因为账面上的资产增多了，可实际上却并不存在这些资产。由于资产不可能凭空出现，所以就只能继续编造假账。做了一件弄虚作假的事手就脏了，做两件事手也脏了，于是只好一直把假账做下去。假账的泡沫越吹越大，以此来吸引新的客户。如果没有新客户，就很难应对旧客户的赎回以及利息方面的窟窿。到了这一地步，造假账的行为就如同吸毒一样。它会越陷越深，账目越造越大，最终导致无法自拔，只有骗局破裂才会停止。实际上，大部分上市公司的假账都是从很小的规模开始做起，然后逐渐做大的，很少有一开始就打算做假账来骗人的情况。天下的骗局也是这样，能够持续多年的已经不多见了，但确实还有不少民间金融大鳄的局面实实在在地维持了好几年，这里面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白蓝点点头，她想到成都有不少资金公司其实就是“局”。这种滚雪球的发展模式看上去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然而，一旦滚不动了，其结局是可以想象的。他们所做的局面是否为骗局，需依据中国文化中成王败寇的原则来最终确定。

金融在很多时候会有吹泡沫和挤压泡沫的行为，这样的周期是我们需要去把握的规律。我不是怀疑我们民间金融的公司都在做假账，而是表明公司的盈利是有限的，而参与者的欲望是无限的，二者之间存在着相生相克的生态链关系。很多从事资金借贷业务的公司，在盈利减少的情况下，只要有足够多的参与者加入，依然能够保障其现金流，使其能够继续保持表面繁荣的态势。庞氏骗局的优势在于启动速度快，发展速度也快，具有很强的力量，仿佛能势不可挡；然而其缺点是回报过高，难以长久地持续经营下去，在几年之内必然会暴露出真实的面目。麦道夫的骗局能维持更长时间是因为严格控制了支出，回报不是很高。但这些骗局实质都是无法达到与投资者约定的固定回报率的。到了最后，一旦现金流无法继续，就一定会被揭穿。

许量说完后强调，网络上这类资料有很多很多。但我们应当正确地去利用它们。重要的一点是要以独立的态度以及客观的视角来看待这两种骗局所带来的好处和坏处。

“好处？骗局还会有什么好处吗？”白蓝很奇怪地问道。

许量叹口气，对她进行了否定：“小丫头，你太年轻啦。你不懂得祸福相依的辩证法呢，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你还记得我一直给你强调的那句话吗？”

白蓝没有懈怠。她虽是许量的女人，地位尊贵，但许量在工作时几乎不会将感情因素掺杂其中。她心中念头转动，随即微笑着说道：“您曾说过，资本经营是成功的骗局，而骗局也就是失败的资本经营。”

他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教。他说，对于商人而言，是非对错绝对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们所追求的是结果，是赢还是亏呢？

几乎所有白手起家的故事都会隐藏一些最为关键和核心的秘密。例如，王石的父亲是谁呢？马化腾的父亲又是谁呢？王石的父亲是老红军，他是王震三五九旅的下属。当年，他跟随王震来到新疆，参与组建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之后还出任了兵团副司令员。后来，王震率领工程兵团前往深圳开发特区，王石的父亲也随之南下，全家来到了广州，并且他后来担任了柳州铁路局局长。因此，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王石最为喜爱谈论的凭借铁路车皮开展运输从而发财的故事便不会显得那般神奇了。马化腾的父亲担任盐田港的董事，他的第一笔投资来源于李泽楷，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是非常明显的。他们只会告诉你他凭借艰苦创业而崛起，还有众多成功案例是努力造就的。虽不能说老子英雄儿就一定是好汉，但实际上家庭背景极为重要，然而这些大老板全然不会提及这些。更有一位大领导的女儿称她的成功是一步一个脚印奋斗得来的，呵呵，血统论固然是反动的，而不讲真话更是可耻的。当然，这些不会影响他们的经营才能。然而，人物传记通常都不是励志的唯一依据。

许量缓缓说道，一个字一个字地讲：“我许量也有一些秘密会一直带进棺材。我从通过打工积攒资金开始，到历经艰苦进行创业，一直努力做到尽可能光明磊落。然而，就像千千万万的放贷人和最普通的中国商人那样，或多或少都存在着原罪。只要商人涉及到集资这件事，就需要会讲述故事，在我们中国，半真半假地说话和做事便是创业的最佳方式。”庞氏骗局能给创业者带来诸多启迪。其一，要思考这骗局是怎样从无到有形成的；其二，要探究我们曾有的养殖鹌鹑和海狸鼠的骗局是如何开始以及如何结束的。我们有一位全国知名的企业家，是靠做这样的局发展起来的，也就是庞氏骗局！你能理解吗？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及时收手并进行了转型，或者说他们选择了逃跑，侥幸逃过一劫罢了。一些人制定了规则，目的是让另一些人死于规则。因为不懂规则，就必定会骨折。这是对财富的巧取豪夺。并且，如果旁氏遇到了资源升值巨大且财富爆发的某种机缘，是完全有可能覆盖起初的风险的。

白蓝很快就明白了。她随即开始进入许量学生的角色，而非情人的心态。她说道：“浙江那个女富豪的案子情况就是这样。她借款的本息能够通过房地产物业的快速升值来清偿。并且在清偿之后，还会有剩余的价值可以利用。这就是骗局有可能最终获得成功的可能性！也可以算是创业的一条途径呢！”

她因许量而启发出来的智慧而感到喜悦。她也突然明白了，为何几乎所有成名的人物都会痛说自己艰苦奋斗的创业史，却很少提及自己究竟是如何做到白手起家的秘密。那是因为没有完全光明正大的财富。

见她恍然大悟，这下，许量呵呵笑了。

白蓝感慨地说：“很可惜，我现在还很年轻呢，不太懂得你们大男人所拥有的那个成熟世界。同时，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迅速地判断出对与错，以及怎样及时地分辨出是与非。”

你去做自己喜爱的事情，这体现着年轻；去做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便是成熟。我们时常凭借眼睛去观察别人，然而也应当学会用心灵去审视自己。有时候，判断对错并非最为关键的，关键的是最终的结果。

我的意思是，我们公司营业执照上的经营范围表明，我们所经营的并非是那些关于是非对错的事情，也不是那些关于爱恨情仇的情感，而是投融资管理。实际上，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商人，其经营范围都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赚钱。

他知道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他故意做出神秘的样子。他先四下打探。他见没有外人。然后他低声说道：“小丫头，你以为你的男人只是有点钱的大叔吗？我还有这个！”

许量拉住白蓝那柔软的手，接着用她那细长的手指去指向自己的脑袋，并且说道：“智慧才是男人的根本。”他的神态带着笑意，看上去很年轻。

白蓝发出一声嘤咛，接着将手收回。这是一种欲擒故纵的老把戏，是无数女子对付男人的妙招养殖鹌鹑骗局，且屡试不爽。她仅仅用眼光温柔地对待了许量一下，就点燃了彼此心中的火焰。

此刻在这房间内，继续谈工作变得很困难。两人开始其乐融融，甚至有点忘乎所以。忘乎所以是爱情的标签之一，许量心里清楚，但他并未制止自己的情感泛滥，因为爱如潮水，正将白蓝推向他，若不接受是不行的。

许量知晓今晚依旧会是他们难以入眠的夜晚。他竭力坚守着最后的底线，那便是不能离婚，他实在承受不起折腾了。尽管他与许太太的家相隔遥远，已然变成了看似美好却毫无用处的政治婚姻，但他和嘉仪还有女儿许诺，女儿是他们婚姻之中最大且最后的保障。这些年，许量的感情世界呈现出反复的状态。有时它像古井一般没有波澜，有时又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显得十分矛盾。然而，他与嘉仪之间的感情却极为坚韧。不得不承认，这其中有保险单的保证作用在发挥着影响。

许量站起身，与白蓝拉开距离。他在给客户打电话的同时，还像模像样地谈起了一单投资业务，并且继续着他的心事。能够一心二用，这是许量从小就练就的本事之一。白蓝呈现出悠闲的模样，心中一直在琢磨着面前的他。

野心和野性一直支撑着许量的身心，且永远不会消失。然而，爱情确实是一个会让人老去的坏东西，它不再是中年男人的玩具，甚至比吸毒还厉害。一旦招惹了爱情，就会毫无退路，陷入欲火焚身的境地，直到死亡才会停止。

许量处于矛盾的状态下，依然在小心翼翼地朝着白蓝的身心靠近。他努力地去把握爱的分寸，呈现出进二退一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