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新型庞氏骗局：购物返积分陷阱席卷全国县城，防范诈骗灾难
买 500 商品会送 500；购物还能返积分；那种包装精巧的新型骗局正在全国县城迅速蔓延开来。
购物返现正在接力“P2P”，酝酿诈骗灾难
网络连接着世界，同时也迅速促使世界圈层化。日常的信息摄取，有的是出于惯性，有的是媒介推送。世界的更多面被隐藏在尽收眼底的幻觉中。很多漂亮的故事和糟糕的故事，甚至都不会出现在互联网上。
曾写过以互联网金融为代表的诈骗经济。去年开始，全国推进互联网金融整顿。我的家乡，从省城到县城，都曾先后遭受各种形式的高利贷和投资诈骗的洗劫。我曾天真地以为，家乡人民遭遇的诈骗经济暂时告一段落了。
今年春节没在县城停留。昨天在同学群聊之后，我查阅了资料，将几件小事串联在了一起。前阵子，有不少朋友咨询免费购物全额返积分是否靠谱。年前，一个表舅热心地推销一个投资 1 万就能赚 2 万的好商机。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些小骗子，简单劝阻了一下，没有仔细探究。然而，我没想到这些都源自于一个正在神州三四线城市蔓延的庞氏骗局，即购物返现。下面是聊天截图。
家乡处在川东北且紧邻重庆。以往在写文时，但凡提及家乡，都会特意加以回避。而上面这张图，并没有刻意隐藏县城的名字。这并非什么值得夸赞的名声，只是希望能有家乡的人看到，或许能够对一两个家庭产生影响。
熟悉投资运作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购物返现其实是一个庞氏骗局。它被包装成各种形式的全额购物返现，从商业本质上来看，并没有创造任何社会价值。消费者所获得的返现、商家所获得的返现以及平台所获得的盈利，归根结底都是来源于未来新的进入者的贡献。这是一个旧人赚新人钱的零和游戏。
当存量资金与新进入资金的总和大于返现流出时，平台可以继续滚雪球。当现金流变得紧张时，就会通过黑箱操作来降低返现金额。如果依然难以维持下去，那就是崩溃的节点。更让人难以预料的是，并非所有的庞氏骗局都要等到难以维持才宣告破产，平台运营方会在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刻，提前携款潜逃。
简单来说，在如今的经济形势之下。任何一种宣称能够带来稳定年化 10%以上收益的类投资产品。都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诈骗。我们应当对其保持警惕并远离。
这些观点业内人一看就懂，但未必能让家乡人明白。
我花费了一些时间去做功课，期望能够以更浅显、更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服那些偏信的人。并且为此专门找了几个加盟商家进行沟通，然而最终发现这种尝试是没有意义的。
他们是有怀疑安全的。有些人能看透骗局，多数人对此将信将疑，还有一些人则盲目跟随。因为周围人都在赚钱，所以自然要赶上发大财的列车。主流想法是先把钱赚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万一运气没那么差呢？这也再次说明，要规避诈骗，最重要的不是对抗智力，而是对抗人性。
稍加整理各地类似的诈骗模式后可以发现，家乡出现的案例在神州大地过去几年轰轰烈烈的诈骗运动中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 家乡出现的案例在神州大地过去几年的诈骗运动中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将各地类似的诈骗模式稍加整理后便能看出这一点。 经过对各地类似诈骗模式的整理，能明白家乡出现的案例在神州大地过去几年的诈骗运动里只是沧海一粟。
这里以家乡的“壹号商圈”为例，梳理一下这种骗局。这种骗局未被主流传媒充分关注，却在大江南北如呼海啸般攻城略地。
从传销大案“万家购物”发源
一、万家购物是购物返现的黄埔军校
2010 年 5 月，万家购物成立，注册资本仅 50 万。它实行“消费满 500，每天返 3 元”的返利模式。后期，返利逐渐调降为返 1 元、0.5 元。仅仅过了两年，万家购物发展出一个巨无霸返利游戏，遍及全国 31 个省市区的 2300 多个县市，拥有 200 万会员和 10 万加盟商。高峰时期，一天的交易额接近 3 亿元，这个数字仅次于当时的淘宝。最终，涉案金额达到 240.45 亿元。
2012 年 6 月，浙江金华警方因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这一原因，查封了“万家购物”网站。2013 年 8 月，“万家购物”网站的董事长被判处 15 年刑期，同时其余 15 名骨干也被判处了刑罚。
万家购物主要时期的运行规则：
对于消费者（会员）而言：消费满 500 元（取整数），在万家购物网站或线下商家消费达到这个额度，就能够获得 1 个分红权。每个分红权每天最多可返利 1 元，宣称是根据全平台商家销售额比例来返现的，通常情况就是 1 元。当账户累计到 100 元后，就可以进行取现操作。经过 500 天，消费者有机会收回全部消费款，从而最终实现“零成本消费”。会员的 500 天收益率为 100%，投资回收比例是 1:2。在 2012 年 5 月，1 元的返利降低到了 0.5 元，紧接着下个月就被捕了。
万家购物平台圈住会员后形成体系内庞大的消费力。它以促销为幌子吸引店铺商家入驻。对于加盟商店而言，加盟商每销售 500 元金额的产品，需上缴 16%的佣金给万家购物平台。平台会拿出 10%作为返利。其余 6%用于公司开支和盈利。这就是理论上的会员返利来源。在实际操作里，店铺会进行提价销售。会员因为有全额返现的政策，所以也会接纳提价。同时，越来越多的加盟商把促销转变为了投资。他们选择直接给平台支付 16%的佣金，然后坐等 100%的返利，这样就形成了假单。对于把平台当作投资品的商家来说，上缴 16%却能回报 100%，其收益率是 500 天达到 500%跨界金服骗局，投资回收的比例是 1 比 6。
万家购物推出 6 代计酬体系以快速发展会员。它鼓励老会员邀请新会员，邀请人能获得不同比例的提成。只要会员和加盟商拉拢足够多的客户和商户，就可获得线下消费额 1.5%至 3%不等的返点。在六个层级中，层级越高，报酬就越多。这一营销体系深刻领会了传销的精髓，万家模式凭借高额回报，原本就较快的扩张速度得以进一步提升。然而，六大层级这一金字塔式的制度设计，使得万家模式明确地触及了刑法中对传销犯罪的定义，即“组织、领导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通过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
二、一个万家倒下去，多个万家站起来
万家购物融合了多种概念，它是传销将互联网、电子商务、O2O 这些时髦概念吸收之后的新时代进化物种。在 2015 年前，互联网+这个概念尚未被官方提出。而这一口号在后期被歪曲和利用，成为了许多投机诈骗者用来拉大旗作虎皮的工具。
浙江有关部门处置及时且手段雷霆，没有让万家购物这一怪胎继续大规模裂变。然而，并非每一个地方政府都有着相同的执法口径，因为中国地域辽阔，一些违法现象可能会“打不赢就跑”，之后又如同春风吹过般再次滋生。
1、山东趣购商城
浙江金华万家购物在 2013 年审结。2013 年底，山东莱芜的趣购商城开始重新开展业务。
主要财经媒体被查询过，关于购物返现诈骗模式在全国的扩张情况，关注到的并不多。2016 年 8 月，《经济参考报》有一期是针对山东趣购商城的报道。这篇报道表明，当时趣购商城运行刚刚超过两年半，就已经出现中断返现的情况，并且平台公司变更了工商注册，搬迁到了黑龙江绥化。
通过趣购的官网以及工商系统进行查询后可以得知，趣购的官网到现在依然在运营着。并且在全国的多个地方注册的子公司，就像打地鼠一样不断地滋生出来。
趣购和万家模式较为相似，区别在于变成了会员消费 1000 就会送 600 ，商家需上交 10%作为平台提成，并且平台会把提成的一半平均分给会员。要注意这里的倍数关系，对于那些假消费真投资的人而言，给平台 100 元能返回 600 元，这也是 1 比 6 的关系。
趣购官方宣传最新情况表明，当下加入联盟的全国工商企业数量接近 7 万家，若再继续努力，就能够达到万家购物的 10 万规模。并且这些企业辐射的区域涵盖 20 多个省市自治区，还下辖 1400 多家分公司。
经济参考曾有报道提到，仅在山东省范围内，有 51 天天乐购、得来惠、汇彬国际商城、零零购、利人商城、利客购、人人快购、信优惠商城等至少 8 家类似的网站。
我没有对全国的新闻报道进行全面阅览，也没有对各地的购物返现诈骗平台进行逐一查看，而是重新回到了我的家乡。
2、成都天添薪
2015 年 7 月，四川天添薪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在成都成立。同年年底，以四川为基地的天添薪购物返现模式开始大力推开。该模式规定，会员消费 500 元就会返 500 元；加盟商家需要上交 15%到 22%的销售提成；平台会将 10%的销售提成返现给客户。并且，客户累计消费达到 100 元以上就可以提现。截至目前，天添薪在 27 个省的 134 个城市进行了扩张。它吸纳了 2 万商家，这个数量远小于万家购物的 10 万家和趣购商城的 7 万家。同时，有超过 16 万普通会员参与其中。
3、重庆壹号商圈
2015 年 6 月，重庆万商购物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在重庆成立。随后，与以上诸多案例情况相似的壹号商圈开始运营，并且这种情况进而影响到了我的家乡县城。
家乡壹号商圈的发展脉络
整理壹号商圈的数据后可知，到目前为止发展了一年多。壹号商圈在全国接入的加盟商总计 3528 家，相较于前文提到的多家“巨头”，壹号商圈才刚刚开始发展。它已经进入了除海南、江西、河北、吉林、山西这五个省之外的每一个省市。通过与多家加盟商进行沟通所得到的数据可知，万家购物的加盟商户平均投资为 24 万。假设壹号商圈的户均投资是 10 万元，那么目前吸纳的总金额应该在 3 亿这个量级。在我的家乡县城，按照这样的推测，有 4000 万量级的资金参与到了其中。
拆分壹号商圈分地区数据如下：
一、农村包围城市的发展战略：
从以上数据能够看出，壹号商圈的扩张模式呈现出这样的特点：按照典型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集中优势兵力在偏远地区建立根据地。并且，即便在重庆这个总部地区，也是在主城之外取得了最大的突破。像前文提到的天添薪，以及从山东莱芜搬到黑龙江绥化的趣购商城，它们所采用的都是同样的这种打法。
科技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通常发源于一线城市，然而免费购物这种“完美”的商业模式却诞生在小县城。你或许会认为这叫接地气。浏览几大平台的网站可以发现，它们有着相似的页面代码，视觉效果较为粗糙，英文翻译也充满乡土气息。不过，网站本身并不重要，大面积的骗局主要是通过线下地毯式攻击来实现的。
其中缘由值得细细品味。大城市的套路较为深沉，而小城市相对更容易让人上当受骗。并且，大城市在对诈骗传销的预防和查处方面更为严厉。对于那些经济基础尚可但赚钱机会有限，且政府防控力度不足的小县城来说，就成为了诈骗传销最容易突破的薄弱之处。
二、规避传销形式保留诈骗实质：
壹号商圈模式与前文几家购物返现网站属于同一体系，它们的用户协议也较为相似。不过，相较于万家购物的层级营销设计，壹号商圈模式在规避法律风险方面进行了数次迭代式创新，所以很难直接发现其存在金字塔层级式的硬伤。
壹号商圈将地面商家置于更核心位置。商家进入平台并给平台充值后，可按 1:6 比例获得网站积分，此比例与万家购物的投资回收比 1:6 相同。其中 3 份积分会在 500 天内每天平均返还至商家账户，且可提现，充值返现比例为 1:3。另外 3 份积分则根据商家选择的比例（最高 100%）乘以客户消费金额赠送给客户，每 500 元折合 1 个积分点，网站会根据前日全平台商家销售额计算返还仅可用于消费的积分，在大竹区域通常是 1 个积分点每天返回 1 元可消费积分，类似于买 500 送 500。
通过与加盟商家进行交流，目前有很多商家是以投资的动机来参与的。其中激进的商家会全程做假单，以此获得 1:6 的返现，并且每天平台会返回 1/500，最快 3 个月就能回本；而保守的商家则能获得 1:3 的返现，半年就可以回本。然而，人性是贪婪的，当一次投资回收了本金后，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继续追加投资。
在这个模式里，对于纯粹的消费者而言，表面上看没有现金损失的风险。然而，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为了贪图便宜会过度消费，并且会不情愿地购买高价加价商品。
对于纯粹的商店老板来说，他们如果只是把平台当作促销工具跨界金服骗局，把让利给购物者当作打折处理。如果平台不倒闭，那么一定程度上能够拉大销量，甚至还可能带来收益。而风险在于，如果平台倒闭了，就会有沉淀在平台内尚未返现的资金。
很多参与者会在参与过程中禁不住暴利的诱惑，他们会投资套利，把大量金钱投入其中，甚至还会变卖家当，这给所有参与者带来了更大的风险。
壹号商圈的制度设计是以诈骗为基础的。在高收益预期下，现金流出是平台自身无法支撑的。滚雪球式的现金流入很快就会赶不上数倍的指数级现金支出增长，这并非是一个可持续的商业模式。因此，他们沿用了万家购物 1:6 的底层规则，在实质上诱导（宣传技巧上会劝阻）所有参与者以投资的形式把非购物资金大量投入到平台体系中。而且，黑箱式的返现规则在各区域并不统一，最终必然会择机卷款跑路。
平台能存续多久呢？如果平台老板一心想要卷走最多的资金，是可以依据数学公式来进行推算的。然而，现实情况是比较模糊的，它取决于政策环境、老板的欲望、地面推广的效率、现金流入的速度以及现金流出的比例等诸多无法量化的因素。从多起类似的案例来看，很少有能够超过 3 年的，短的甚至仅仅只有 3 到 6 个月。
三、依靠本地运营商落地：
通过与家乡的加盟店主进行沟通了解，壹号商圈能够在家乡县城生根落地并成为全国发展最快的区域，原因在于县城内原本生意不错的几家老板与重庆总部进行了加盟合作。他们利用本土团队，这些团队充分了解县情且容易获得本地信任，从而开展业务。业务从 0 开始起步，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像滚雪球一样壮大到全城，截止目前有超过 4 万县城普通消费者加入了系统，而全城合计 24 万人口，占比达到了 17%。
点带面，后发速度会呈指数级增长。依据壹号商圈那雄心勃勃的招商宣传来看，平台打算在全国各地扎根，广泛招揽人才并进行复制扩张。一位看透骗局的商家谈到本地加盟商的角色时，动情地说道：我已经收回本金，不打算再追加了。剩下的都是赚的。我们每天购买积分的钱都交到重庆总部。我觉得大竹的几个老板不是骗子。在城里，大家都人熟脸熟。他们已经把自己的身家都投进来，还打算继续投资开本地直销店面。他们是真的想把这个模式好好做下去，做成一个事业。只要做假单套钱的人数得到控制，有越来越多的商家加入进来，雪球就能越滚越大，这个生意再做好几年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四、巧言令色的话术助长投资者的侥幸心理：
趣购商城称其利用丰富的电子商务管理服务经验和先进的互联网技术，为消费者提供产品，还为消费者打造最划算最便捷的购物方式以及全新的跨时代购物新模式；壹号商圈称其以跨界联盟、共享资源、合作共赢、互惠互利的新商业理念为指导，秉持共建商业生态体系的目标，实现线上线下及多领域、跨行业的商业大联盟。
所有骗局向来都擅长做这项工作，面对很多人必然会有的狐疑，他们会在所有渠道想尽办法用语言技巧来消除怀疑。
在关于是否为传销的质问中，他们会列举指出传销通常没有门店，而购物返现却有很多实体门店；在关于平台高额返现如何盈利的问题上，他们会说返现平台可以通过合法扣留部分提成以及开设直营店等多种方式来实现盈利，即便亏本，像亚马逊这样至今没有盈利的伟大互联网企业也不考虑盈利；如果有人给他们算细账，指出需要返现的金额在不停累加，平台到最后将无力支撑，他们会说，中国全年的消费品零售总额超过三十万亿，并且在 7 年时间里就会翻倍，空间十分广阔，将来还有国际化作为支撑，消费返现、免费购物将会造福全人类，前途一片波澜壮阔。
劝说意义有限，呼吁政府强力打击
古语有“匪过如梳”。从高利贷到 p2p，再到如今的购物返现，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各路诈骗纷纷登场，此过程中，各级政府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令人遗憾的是，并未看到“财狼来了有猎枪”般的警惕，而是出现了“开门揖盗”般的失职行为。
一、传销诈骗在互联网+下狐假虎威：
传销和投资诈骗都借助人的贪婪与侥幸去控制人。我的一些朋友，甚至包括我的堂妹，都深陷其中（像以广西为“黄埔军校”、以资本运作为口号的那些各种变种）。大家百般劝阻，可他们心意坚决。多年来，尽管政府大力打击各种传销，但由于传销概念本身的模糊以及不同地方尺度的松紧差异，给了很多变形传销很大的生存空间。
嫁接了互联网+之后，传销的发展如获神助。网络跨区域作案变得更加便捷，这让很多地方政府要么袖手旁观，要么无从下手。网络支付、虚拟物品等新技术的应用，使得犯罪的甄别和查处都变得更加困难。而在同一时期，互联网行业在各个领域对既有法律红线的触碰甚至僭越，大多得到了政府部门的观望、默许甚至保护。在互联网+和创业创新的大背景下，部分互联网传销犯罪仿佛也获得了政治话语的通行证。
二、用部委和行业协会认证做宣传：
壹号商圈综合电子商务平台被国家工信部、商务部、国资委、发改委联合评定为“中国电子商务行业创新百强品牌”。它也是中国电子商务协会评定的“中国互联网诚信龙头企业”以及“移动互联网优秀企业”。同时，在 2016 年度，它还荣膺了“最佳商业模式创新奖”。
家乡公司并非优秀到能逆风飞扬、烈火真金成为互联网新星，而是业内常见的宣传伎俩。比如趣购商城的介绍：2015 年获得中国电子商务协会可信电子商务推进中心成员单位的称号；2015 年 10 月被山东省电子商务协会评为山东省电子商务优秀电商企业；2016 年被工信部、商务部、国资委、发改委评定为中国电子商务诚信示范企业。
个人未花费时间去核实这些资质和奖励的真实性。从国内混乱的行业生态来看，中介组织数量众多。只需花费一些钱财，就能获得很多类似的证书。这些证书没有任何价值，但在基层老百姓眼中，可能就等同于政府许可。相关组织和协会在未弄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就堂而皇之地为诈骗行为提供支持。相关人员是否需要出来磕头谢罪呢？
三、与官方部门勾搭，占据本土舆论高地：
壹号商圈独家冠名了由县旅游局指导、县旅游协会主办的首届沙滩小姐比赛。通过参与这样的社会活动，它提升了正面形象。
查询壹号商圈在四川各地的扩张情况，除了家乡县城外，多个重点突破的地区都通过当地电视台进行了正面宣传。其中，壹号商圈得到了重庆电视台的采访，天添薪也获得了成都电视台的宣传。
在县城社会，地方台做广告所换来的商业信誉，就如同央视曾为 e 租宝提供支持一样。金钱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打通诸多障碍，然而地方政府的疏忽以及无知，也是骗子能够畅行无阻的原因之一。新年之际，壹号商圈大竹区域团队传来喜讯。27 日上午，从有关部门获悉，大竹县电子商务平台服务中心将约 300 平方米的办公区赠予壹号商圈电子平台大竹区域作为办公室，还赠送两个店面作为中国生态原产地产品专卖区，并且以三年免租金的方式，对壹号商圈电子平台给予大力支持。这种现象并非仅存在于一省一县。地方政府有招商引资的需求，所以在这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好坏混杂的情况。另外，公开新闻表明，壹号商圈在重庆彭水获得了县商务局的站台支持。
四、期待政府部门积极亮剑：
旧有的诈骗和传销，将自身与互联网以及国家产业政策相嫁接，借助新兴的传播媒介来进行交易、组织和运作。这样一来，它们所具有的隐蔽性、扩张性、快捷性以及破坏性，都与以往不可相提并论。因为立法的速度跟不上创新的步伐，所以即便严格按照传销和诈骗的定义来对照，部分设计精巧而进行规避的平台，也难以确切地判断其形式是否违法。
识别骗局对于非从业人员来说是困难的。地方政府和基层居民难免会被忽悠和诱惑。即便能够识别骗局，人性深处的从众心理和贪婪本性也很难让人完全远离骗局。
万家购物模式孕育而出，以各种变形形式在全国各大县城活跃着，却隐匿于主流媒介之中的购物返现，如同“P2P”在短短几年内膨胀到万亿规模一样，没出问题也就罢了，一旦出问题就是全面性的大问题。等到 2 到 3 年的崩盘时刻集中来临，它将成为一种冲击社会稳定、破坏社会公平、葬送居民财富的现象级诈骗。
写此文，可能会让相关人感到憎恶。希望家乡父老能够摒弃暴富幻想，远离诈骗陷阱。希望主流财经媒体能够予以关注并发出呼吁。希望高层级的网络、工商、金融、公安主管部门能够进行前瞻性、全局性的协作行动，及时查处并强力扼杀消费返现这一融合了传销、电商、投资三个特性的杂交诈骗模式，不要再引发“P2P”那样的万亿诈骗悲剧，还广大县城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