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尔曼：乌克兰快要“断气”了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家安东·尼尔曼，译者/薛凯焕】
“天然气和暖气将稳定输送到千家万户。”
当乌克兰1月1日暂停俄罗斯天然气过境运输时，乌克兰能源部长格尔曼·加卢申科自信地向公众保证，这一决定不会对乌克兰人民的日常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他一开始说的话听起来很令人鼓舞。早在2023年，乌克兰就宣布“已完全消除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这也是加卢申科言论的依据。当局之所以敢得出这样的结论，一是战争导致天然气消费减少，二是当局向公众宣传乌克兰找到了“非俄罗斯天然气供应渠道”。 ”。
然而事实是，俄罗斯接管了被占领土上的许多工业企业，导致乌克兰自身的天然气消费量大幅下降。此外，乌克兰所谓的“天然气来源”实际上购买了欧盟国家转售给乌克兰的俄罗斯天然气，但在文件上将其记录为“从欧盟国家购买的天然气”。
因此，乌克兰停止俄罗斯天然气过境运输的后果是严重且不容忽视的，远非加卢申科和当局所宣扬的轻描淡写。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过境暂停将对人民生活和经济正常运行产生哪些影响？这将是本文讨论的主要内容。
“呼气”的后果
新年以来，乌克兰人不得不接受一个新的现实：俄罗斯天然气已停止通过乌克兰天然气运输系统运输。到目前为止，尽管爆发了战争，但通过乌克兰天然气运输系统从俄罗斯向欧洲的天然气供应并未中断，尽管数量有所减少。然而2024年12月31日，俄罗斯与乌克兰此前达成的天然气过境协议到期，乌克兰当局拒绝延长该协议。
2015年起，俄罗斯天然气开始通过乌克兰天然气运输系统进入欧洲。 2023年，乌克兰当局宣布将实现“能源自给自足”，不再依赖天然气进口。但事实上，大量天然气以“欧盟供应”名义流入乌克兰。返回乌克兰的天然气主要来源是斯洛伐克。这些天然气卖回乌克兰时价格会上涨。该价格综合参考欧洲天然气的运输成本和证券交易所报价。
今年1月1日，乌克兰政府宣布不再允许俄罗斯通过其国内管道向欧洲国家出口天然气。斯洛伐克总理菲佐1月9日表示，如果俄罗斯过境乌克兰天然气供应中断问题得不到解决，可能会考虑对乌克兰采取报复措施。
从2022年开始，这种“倒卖燃气”的运作就开始出现问题。这背后的主要原因是乌克兰天然气消费大幅下降。这是由于工业衰退和乌克兰人口急剧减少导致社会对天然气的整体需求减少。不过，乌克兰当局仍然控制着乌克兰所有气田，天然气产量得到一定保障，使得乌克兰实现天然气自给自足成为可能。
乌克兰的天然气产量理论上可以满足国内需求。 2024年，乌克兰天然气产量将超过190亿立方米。据此测算，乌克兰天然气可满足居民需求100亿立方米、供热供电45亿立方米、工业45亿立方米，可实现自给自足。丰富的可开采资源使乌克兰能源部长格尔曼·加卢申科有信心在电视讲话中表示，停止过境不会对乌克兰人产生影响。
然而，任何天然气运输系统都必须允许额外的流量，以维持管道中的压力并使其正常运行。 2025年1月1日之前，这一额外流量将主要由俄罗斯过境天然气提供。如果没有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过境的额外流量，交通系统的正常运行将面临不确定性。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停止过境边境后，乌克兰出现了“压力供应技术”天然气短缺的情况，缺口约为20亿至30亿立方米。目前，乌克兰可使用约10亿立方米天然气来维持管道压力。因此，尽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仍然未知，但乌克兰可能需要从其他国家购买天然气来弥补缺口。
目前欧洲天然气价格为每千立方米550欧元（约合人民币4111元），价格并不便宜。鉴于2024年入冬以来欧洲天然气储量和价格形势不容乐观，乌克兰企业开始寻求其他来源和相对便宜的天然气供应渠道。例如，乌克兰知名私营能源公司DTEK已开始从美国向乌克兰天然气公司供应天然气，并直接注入天然气运输系统。显然，这将需要额外的财政支出，也会增加乌克兰的负担。
由于“压力供气技术”用气相对短缺，部分地区天然气供应可能出现严重问题。从技术上来说，采用“压力供应技术”供气不仅是维持管道正常运行的要素，也是管道能够正常将天然气输送到乌克兰各地的前提条件。特别是敖德萨、赫尔松、文尼察和基洛夫格勒地区的部分地区，以及沃伦和罗夫诺地区的许多村庄，需要安装“管道高压”，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才能有充足的空气供应。由于“压力技术”天然气的短缺，这些地区的供气可能会出现严重的问题，在需要急剧增加供气的情况下（例如严重霜冻）情况会更加严重。
到目前为止，今年冬天乌克兰还没有出现极端天气事件，但我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换句话说，在寒冷的天气里，这些“问题地区”的人们很可能会发现家里的暖气不够用，或者干脆停气。
“俄气不过境”的另一个风险是天然气热值大幅下降。天然气完全燃烧后放出的热量称为天然气的热值。降低天然气热值会增加天然气消耗量。由于乌克兰能源公司无法对天然气进行必要程度的净化，过去两年乌克兰天然气的热值下降了约10%。
乌克兰当地生产的供应给用户的天然气杂质较多，质量远不如俄罗斯天然气。在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停止过境之前，乌克兰当地的天然气将与经过技术处理的俄罗斯天然气混合，显着提高向民众供应的天然气质量。如果没有俄罗斯天然气运输，乌克兰天然气的热值肯定会大幅下降。为此，乌克兰人将不得不增加天然气消耗，这将产生额外费用。据笔者初步估算，用气量的增幅将在10%至20%左右。
此外，天然气管道维护难度加大的风险也不容忽视。流经管道的天然气比以前减少，这将导致管道腐蚀和事故率增加，从而增加运输系统的维护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