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过境天然气协议到期一周后，欧洲如何应对供气担忧？

距离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以下简称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1月1日宣布将终止通过乌克兰向欧洲运输天然气已有一周时间。一些此前高度依赖俄罗斯天然气、受协议终止影响最严重的欧洲国家已开始调整天然气进口来源。

然而，欧洲天然气库存在冬季低温期间迅速耗尽。据央视新闻1月6日援引彭博社报道称，欧洲天然气库存正在以2018年以来最快的速度耗尽。由于需求不断增长，天然气储存设施容量已从2018年的86%下降至70%左右。去年同期，这可能会对欧洲国家2025年冬季库存产生影响。从8日开始，寒冷天气预计将从西北欧向更多地区蔓延，这可能会导致局部供暖增加需求和天然气库存消耗进一步增加。

与此同时，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1日宣布，由于长期拖欠摩尔多瓦天然气公司的款项，将暂停向该国供应天然气后，摩尔多瓦分离地区德涅斯特河左岸地区（以下简称“德涅斯特河左岸”）爆发能源危机。 （被称为“德国左翼”地区）的势力愈演愈烈。 1月初以来，当地供暖、热水供应被切断，除保证粮食安全外的所有工业企业均暂时关闭。从7日开始，当地还将增加轮流停电的频率。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标志拍摄于俄罗斯首都莫斯科。新华社摄

“德左翼”地区能源危机加剧，俄罗斯与摩洛哥互相指责

尚未正式加入欧盟的摩尔多瓦是受俄乌过境天然气协议到期影响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其电力高度依赖位于“德国和左翼”分裂地区的火力发电厂。后者位于德涅斯特河东侧，毗邻乌克兰。 1990年9月宣布独立，但未得到国际社会承认。俄罗斯在那里驻有军队。多年来，“德国左翼”地区通过乌克兰从俄罗斯获得免费天然气，而摩尔多瓦政府则从“德国左翼”地区购买廉价电力，以满足摩尔多瓦约80%的电力需求。

俄乌冲突爆发后，摩尔多瓦开始从欧洲供应商购买天然气。然而，俄罗斯与乌克兰过境天然气协议的到期使其无法从“德左翼”地区获得廉价电力。去年12月，摩尔多瓦因能源问题宣布进入为期60天的紧急状态。俄罗斯-乌克兰过境天然气协议到期后，该国能源公司Energocom自1月起从罗马尼亚进口电力以满足62%的电力需求，另外30%的电力需求由火电厂和可再生能源生产商提供。此外，该公司还将从乌克兰核电公司Energoatom进口部分电力。

除“德莱夫特”地区外，摩尔多瓦其他地区目前电力供应充足。不过，该国能源监管机构于1月3日批准将基本电价提高75%，达到每千瓦时0.8欧元（约合人民币6.08元）。 《纽约时报》报道称，这可能导致亲西方的摩尔多瓦现政府在今年的议会选举中付出沉重的政治代价。

自苏联解体以来，摩尔多瓦一直在亲西方和亲俄罗斯之间徘徊。但在现任总统桑杜的领导下，该国在俄乌冲突期间加速脱离俄罗斯轨道。 2024年摩尔多瓦总统选举和加入欧盟修宪公投期间，桑杜及其盟友警告俄罗斯试图干涉选举进程，但俄罗斯予以否认。

在“德国左翼”地区，俄罗斯免费天然气的切断造成了巨大影响。据路透社1月7日报道，“德左”地区当局表示，截至6日上午，当地共有122个居民点失去了天然气供应，仅有少量天然气供应。一些公寓可以做饭。至少有131所学校和147所幼儿园没有供暖，当局已下令学校推迟寒假后重新开学。从7日起，当地轮流停电时间将增加至每天两次，每次4小时。

一些当地人告诉英国广播公司（BBC），当地数百家企业已暂时停止营业。毛毯、免煮饼干、奶酪等食品需求旺盛，面包价格大幅上涨。 “德意志左翼共和国”领导人瓦迪姆·克拉斯诺谢尔斯基2日指出，该地区的天然气储备平均可供当地使用两周。现阶段情况仍是可控的，但如果停工时间过长，将会影响业务的重启能力。

据《纽约时报》1月6日报道，俄罗斯天然气供应被切断后，“德国左翼”地区一家此前向游客出售鲜花和园艺用品的商店，已将主营业务改为销售电暖器当地居民。商店销售人员表示，较便宜的型号已售罄，而高端加热器也有需求。

但克拉斯诺谢尔斯基6日表示，供暖用电需求激增给当地苏联时期建设的电网带来压力，主要发电站可能会出现技术故障。克拉斯诺塞尔斯基3日还表示，该地区1500栋多层公寓楼失去暖气和热水，近7.2万户家庭没有天然气，150个燃气锅炉房被关闭。但他提到，当地木材储量丰富，鼓励使用便携式炉灶的农村居民尽可能寻找木材取暖。

拍摄于德国吕布门的“Nord Stream-1”天然气管道相关设施。新华社摄

严重的能源危机加剧了分离地区与摩尔多瓦当局之间的紧张关系，引发了俄罗斯和摩尔多瓦之间的激烈相互指责。

摩尔多瓦政府将危机归咎于俄罗斯，称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拒绝通过替代路线向“德国左派”提供天然气，指责俄罗斯试图利用能源危机制造不稳定，影响摩尔多瓦2025年议会选举结果。

俄罗斯将这一问题归咎于乌克兰和西方国家。俄罗斯外交部6日发表声明称，摩尔多瓦政府对其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关系中存在的问题无知（注：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此前声称摩尔多瓦天然气公司长期欠款）是事态恶化的主要原因事态的发展，乌克兰“关门”的决定进一步加剧了危机。 。俄罗斯外交部发表声明后，摩尔多瓦外交部6日召见俄罗斯驻摩尔多瓦大使，指责俄罗斯试图“为莫斯科自己挑起的危机推卸责任”。

替代来源暂时填补了俄罗斯天然气缺口，但欧洲天然气价格仍然很高

除了受俄罗斯断气影响较大的“德国左翼”地区外，欧洲天然气市场也感受到了俄乌过境天然气协议到期带来的冲击。 1月2日，欧洲天然气价格一度上涨至每兆瓦时51欧元，达到2023年10月以来的最高值。6日，又跌至每兆瓦时49欧元。欧盟委员会6日表示，欧盟能源市场目前保持稳定。不过，《华尔街日报》指出，由于天气寒冷以及俄乌过境天然气协议终止后的供应担忧，欧洲天然气价格仍然居高不下。

普遍认为，斯洛伐克、奥地利和摩尔多瓦是受俄乌过境天然气协议终止影响最严重的国家。 2023年，三国分别通过乌克兰进口俄罗斯天然气32亿立方米、57亿立方米和20亿立方米。不过，路透社1月6日援引供应商数据称，1月1日俄罗斯-乌克兰天然气过境协议到期后，中欧国家的天然气流量已适应新形势。

作为中欧国家的天然气集散中心，斯洛伐克此前每年收取约5亿欧元的过境费，该国国内天然气市场近三分之二的份额被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占据。俄罗斯-乌克兰天然气过境协议终止后，匈牙利成为斯洛伐克唯一的天然气进口来源国。

路透社援引斯洛伐克天然气公司Eustream的数据称，1月6日从匈牙利输送到斯洛伐克的天然气日供应量为87吉瓦时(GWh)，为1月初以来最高，但低于2024年12月底的峰值。 。据斯洛伐克通讯社6日报道，目前每天从匈牙利进口的天然气量仅为斯洛伐克去年同期全国天然气消费量的34%。斯洛伐克天然气供应商正在储气库中使用大量天然气来满足国内需求。

乌克兰执意“关门”，使得斯洛伐克与乌克兰关系日益紧张。斯洛伐克总理菲佐近日宣布，将考虑断电并削减对乌克兰难民的援助作为报复。两国原定于1月6日在布鲁塞尔举行会议，讨论天然气问题。不过，菲佐6日表示，由于乌克兰拒绝参加会议，欧盟委员会已宣布取消会议，并将寻求确认新的会议日期。

奥地利天然气管道众多，替代方案更加多样。奥地利电网管理公司6日发布报告称，俄罗斯与乌克兰天然气过境协议的终止导致斯洛伐克天然气供应暂停。因此，奥地利增加了从德国和意大利的进口，但没有具体说明从德国和意大利进口的天然气。具体来源。

当地时间2025年1月1日，德国柏林，由Vattenfall AB运营的米特联合热电厂（CHP）。视觉中国地图

除了考虑通过替代路线进口管道天然气外，欧盟此前曾表示，俄罗斯通过乌克兰供应的天然气可能会被液化天然气取代。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美国成为欧盟最大的液化天然气供应国。

不过，总部位于挪威的独立媒体High North News 1月6日报道称，2024年欧盟从世界各地的液化天然气进口量将减少20%，这一变化主要针对美国的液化天然气进口。欧盟从俄罗斯进口液化天然气1665万吨，创下新纪录。俄罗斯液化天然气在全部进口中的比例也从2023年的15%增加到2024年的20%。与美国或其他来源相比，贸易商更喜欢更便宜的俄罗斯液化天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