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上诉法院拒绝驳回TikTok“不卖就禁”法案 字节跳动内部人士：将坚决上诉

《科创板日报》7日报道称，根据美国联邦上诉法院周五做出的裁决，如果其母公司无法在1月19日截止日期之前出售短视频应用程序，TikTok将在美国被禁止。对此，TikTok 发表声明称，“美国最高法院有保护美国人言论自由权的传统，我们期望他们在这一重要的宪法问题上坚持这一原则。不幸的是，TikTok 禁令法的依据是不准确的。”除非 TikTok 禁令法停止，否则超过 1.7 亿美国人将无法在 2025 年 1 月 19 日之后发表言论。”据字节跳动内部人士透露，科创板日报记者表示，公司将坚决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记者陈俊庆）

上一篇报道：还有两个月，特朗普还能“拯救”TikTok吗？ （金融）

美国联邦法院尚未对 TikTok 的诉讼做出裁决。基于复杂的现实，TikTok在美国的前景依然不容乐观。

距离TikTok被美国政府封禁的最后期限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近日，多家媒体报道称，特朗普当选后，TikTok或将在禁令危机中获得一线希望。美国竞选期间，特朗普表示要“拯救”TikTok。

当被媒体问到特朗普将如何应对TikTok时，特朗普团队发言人卡罗琳·莱维特没有直接回答。相反，她在一份声明中告诉媒体，特朗普将履行竞选承诺。

2024年4月23日，美国参议院通过了TikTok“出售或禁止”法案，即《保护美国人免受敌对外国控制的应用程序法案》。该法案要求TikTok母公司字节跳动在法案通过后180天内剥离并出售TikTok业务，且持股不得超过20%，否则TikTok将被从美国地区应用商店下架。一天后，美国总统乔·拜登签署该法案成为法律。

2024年5月7日，TikTok及其母公司字节跳动向美国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提起诉讼，声称“TikTok撤资法案”违反美国宪法。该法案要求的“合格资产剥离”在商业上、技术上和法律上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也无法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详情参见：“出售或禁止”倒计时，TikTok再战美国政府）。

上诉之初，TikTok敦促法院在12月6日之前做出裁决，以便有足够的时间向最高法院请求复审。

2024年3月，该法案通过前，特朗普公开反对“TikTok撤资法案”。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尽管TikTok构成国家安全风险，但禁止TikTok将有助于其竞争对手Facebook。一个重要的背景是，自2020年大选落败以来，特朗普不断批评Facebook。

特朗普即将上任，TikTok能否获得机会？

特朗普会信守诺言吗？

在“出售或禁止”法案提交众议院投票之前，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表示，禁止TikTok只会使Facebook的业务翻倍，Facebook是“人民的敌人”。

2024年大选期间，特朗普一直以TikTok支持者的身份出现。

2024年9月，特朗普在自己的社交平台Truth Social上发布视频，表示要“拯救”TikTok：“所有想拯救TikTok的人，请投票给特朗普。对方（拜登政府）正在将其关闭”

大选进入激烈阶段后，特朗普将TikTok作为重要的宣传阵地。普遍认为，特朗普入驻TikTok大大增强了他的影响力。目前，特朗普在TikTok上拥有超过1400万粉丝。

入主TikTok后，特朗普迅速与美国网络视频大师洛根·保罗合作录制了一段视频，该视频的浏览量已超过1.68亿次。 11月5日，特朗普还调用自己的TikTok账户：“今天是投票日——出去投票。”

Z世代和千禧一代是TikTok的主要用户群体。媒体平台TechTipsWithTea发布的2024年TikTok用户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4年8月，TikTok在美国拥有1.7亿月活跃用户。约36.2%的TikTok用户年龄在18岁至24岁之间，32.1%的用户年龄在25岁至34岁之间。

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的行事风格相当灵活。此前，他是TikTok禁令的“始作俑者”。 2020年，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行政命令，以国家安全为由，要求将TikTok从美国应用商店下架，并禁止任何受美国管辖的个人或公司与TikTok母公司字节跳动进行互动。进行任何交易。但该行政命令后来被联邦法院推翻。

特朗普有可能兑现他的承诺吗？

哈佛法学院讲师利亚·普朗基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特朗普政府的行动存在太多不确定性。

康奈尔大学技术政策研究所所长萨拉·克雷普斯也同意这一观点。她认为，特朗普已经好几年没有了解到有关 TikTok 的新情报材料了。一旦他重新了解相关情况，他可能会放弃竞选承诺。

有人表示，竞选结束后特朗普是否还会关心TikTok尚不得而知。

新内阁成员推动禁止 TikTok

特朗普的新内阁中包括许多对华强硬派。外界认为，这也可能成为TikTok的障碍。

特朗普获胜后，提名卢比奥、沃尔兹等多位长期反华、呼吁禁止TikTok的政客作为新政府国务卿、国家安全顾问等职位的候选人。这些政客将TikTok视为对美国国家安全的威胁，未来可能继续对特朗普政府施加影响。

据媒体报道，多次推动针对TikTok立法的佛罗里达州参议员马可·卢比奥可能担任国务卿。早在2019年底，卢比奥就写信给时任美国财长姆努钦，要求财政部下属的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对字节跳动收购Musical.ly一事进行调查。

2022年和2023年，卢比奥两次在参议院推动禁止TikTok在美国运营的“反华社交媒体法案”。 2023年11月，巴以冲突加剧时，他再次呼吁关闭TikTok，理由是TikTok在内容中“淡化了哈马斯的恐怖主义本质”。

即将出任国家安全顾问的迈克·沃尔兹(Mike Walz)也强烈反对TikTok。沃尔兹曾直言“美国需要禁止TikTok”。

因此，美国舆论普遍认为，当美国政界反对中国和TikTok时，几乎可以预见两党会施加政治压力。没有人能保证特朗普在遭遇政治压力后是否会坚持推翻“禁售”法。

法律很难废除

尽管TikTok“销售或禁止”法的生效日期恰逢拜登政府和特朗普政府的交接期，但这也为这项法律能否实施提供了一定的想象空间。

但即使特朗普兑现承诺，“拯救”TikTok，推翻法律也将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立法之初，“卖或禁”的推动者就做了一系列准备，力图一举封杀TikTok。

一是精心安排立法程序。

“出售或禁止”法案的发起人之一、共和党众议员迈克·加拉格尔曾表示，他从之前试图彻底禁止TikTok的失败立法以及特朗普禁止该应用程序的失败经验中吸取了教训。我们花了六个月的时间研究该法案，并咨询了白宫和华盛顿各地的官员，以确保其能够经受住司法挑战。

TikTok撤资法案在3月份进入立法程序后，该法案于东部时间3月13日上午轻松通过了美国众议院的立法程序。此后，民主党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查克·舒默一直没有明确表态，让人们拭目以待该法案能否在参议院通过投票。

仅仅一个月后，情况急转直下，共和党控制的美国众议院将四项法案打包成两党一揽子计划，旨在迅速推动参议院投票。其中，《21世纪和平权力法案》包含了原TikTok剥离法案的全部内容，只是将TikTok剥离的时限从180天延长至最长一年。

当地时间4月23日，美国参议院以79票赞成、18票反对通过了包括“出售或禁止”在内的一系列一揽子法案。 4月24日，美国总统拜登正式签署该法案成为法律。

其次，“出售或禁止”法案规定了TikTok提起司法诉讼的时效和专属管辖权。该法案生效后，TikTok只能在165天内向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提起诉讼。

2024年5月7日，TikTok及其母公司字节跳动向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提起诉讼，认为“出售或禁止”法案违反美国宪法。该案于9月16日和9月19日开庭审理，但尚未做出裁决。诉讼之初，TikTok敦促法院在12月6日之前做出裁决，以便有足够的时间向最高法院请求复审。

美国法学学者孙元钊表示，无论上诉法院如何判决，几乎可以肯定会有一方向联邦最高法院请求重审。孙元钊表示，虽然外界认为获得再审的几率很高，但事实上，至少必须有四名大法官同意再审，未来的变数太多。

孙元钊预测，这场官司半年内不会结束。

此外，这部法律的生效日期也是“精心设计”的，定在2025年1月19日，也就是特朗普上任的前一天。孙元钊表示，除非法院发布禁令，否则该法律是否需要延长和实施，仍取决于现任总统拜登的态度。 “目前看来，法院不太可能发布禁令。”孙元昭说道。

司法部前国家安全顾问艾伦·罗森施泰因对媒体表示，如果最后期限是在特朗普上任之后，而他想彻底停止禁令，他可能会敦促国会废除该法律，或者鼓励新总统这样做。不想执行法律。

另据报道，特朗普可能会提出替代解决方案，敦促国会废除封锁法或指示司法部不执行该法律。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些接近 TikTok 的人士对媒体表示，撤销或只是司法部拒绝执行该法律可能会激怒起草该法律的国会盟友。

需要注意的是，与特朗普2020年的行政命令相比，“不卖不禁令”法的效力并不相同。作为国会通过、总统签署的法律，具有绝对的法律效力。即使特朗普作为新总统想要推翻它，也需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立法程序，最终获得国会参众两院通过后才能废除。但事实上，“出售或禁止”法案得到了两党压倒性的支持。如果想废除、修改或者制定新的法律，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应用商店无力抵抗禁令

2024年9月，在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举行的一场审判中，TikTok和字节跳动的代理律师安德鲁·平卡斯(Andrew Pincus)和TikTok创作者的代理律师杰弗里·费舍尔(Jeffrey Fisher)分别就美国宪法进行了辩论。第一修正案中的言论自由保护条款驳斥了 TikTok 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的指控。

因为法官的提问集中在TikTok获取的用户数据和国家安全问题上。从法庭审理的情况来看，外界对TikTok诉讼的前景并不乐观。审判结束后，彭博社分析师将 TikTok 突破禁令的可能性从 70% 降低至 20%。

但德恒律师事务所硅谷办公室主任朱克良认为，TikTok至少有50%的胜算。他表示，国会很难撤销 TikTok 剥离法，但可以通过新法律进行修改，减轻处罚。此外，由于国会在共和党的控制之下，修改法律的难度也降低了。

一些评论人士认为，鉴于该法案已获得两党压倒性支持，这些措施不太可能实现。

司法部前国家安全顾问艾伦·罗森斯坦提醒，虽然特朗普理论上有权要求司法部忽视或选择性执行该法律，但这可能会让与Tiktok合作的国内科技公司面临风险。例如，提供应用商店和互联网服务的商家不敢冒险继续为TikTok提供下载和网络托管服务。 “出售或禁止”法案要求苹果和谷歌的应用商店停止提供TikTok应用程序，如果违反相关规定将被罚款。

“假设你是苹果公司的总法律顾问兼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问你，‘我们可以将 TikTok 保留在苹果应用商店中吗？’如果你只是随意发一条推文“TikTok”来回应，“如果特朗普说我们可以，你就会陷入非常棘手的境地，”罗森斯坦说，“你对特朗普有多少信任？他们真的要为此承担责任吗？ “你愿意陷入那样的境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