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道夫的“祖师爷”，他才是庞氏骗局的开山鼻祖
自古以来骗子层出不穷。比如刚刚去世的人——伯纳德·麦道夫（Bernard Madoff），因诈骗金额高达650亿美元而被判处150年监禁。
伯纳德·麦道夫
但需要注意的是，即便是像麦道夫这样的金融诈骗犯，也没有像本文主角那样将自己的名字永久刻在一场骗局上，警醒世人，但他依然背负着数千年的骂名。
查尔斯·庞兹 (Charles Ponzi)，投机者，来源：flickr
“庞氏骗局”现在已经非常出名，但在1920年代之前，人们更习惯称这种诈骗为“拆东墙补西墙”或“空狼”。
简单来说，就是新投资者“上交”的资金作为利润支付给老投资者，从而造成投资有利可图的假象。
但到了1920年，查尔斯·庞兹却在波士顿一鸣惊人，创造了“90天回报100%”的惊人“壮举”，不到一年就赚了近700万美元。
以今天的美元计算，这一数字已超过 9000 万美元。于是，“庞氏”这个名字被收录在1957年版的《大英百科全书》中，“永垂不朽”。
01
过去：监狱为主，创业为辅
在来美国之前，庞兹并不被称为查尔斯。他是一个名字很长的人——卡洛·彼得罗·乔瓦尼·古列尔莫·特巴尔多·庞齐（Carlo Pietro Giovanni Guglielmo Tebaldo Ponzi）——意大利男孩。
幼年丧父后，身为贵族后裔的母亲凑了一些钱麦道夫与美国骗局，送庞齐去罗马大学读书，希望他能够成功，恢复家族昔日的辉煌。可惜的是，庞兹在学校并没有好好学习，而是过着酗酒的幸福生活。
回到家后，身无分文、还没有拿到文凭的庞兹让母亲很失望。为了与母亲和解，庞兹决定去大洋彼岸赚大钱，成为富翁后再光荣回国。
当时正值美国“淘金热”时期。 1903年秋天，21岁的庞兹带着200美元登上了这艘船。当他只损失了 2.5 美元的扑克牌时，他到达了美国波士顿。
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庞兹当了一名工人，洗碗、画画和等待。他给自己取名查尔斯，并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添加了一些假姓氏，例如庞西（Ponsi）和庞奇（Ponci）。
1907年，庞兹移居加拿大蒙特利尔，在一家意大利银行担任出纳员。该银行主要服务于意大利移民社区，向储户支付高达6%的利率，是当时其他银行利率的三倍。除了储蓄之外，移民还将钱交给银行，委托银行将钱汇回意大利。
这种生意看似平常。然而，当看到“6%”时，有人应该明白：这不是一家正经的银行——老板拿走客户的汇款支付高额利息，等到客户几个月后回来，才发现钱失踪了，责任归咎于负责收款的一方。
最终，银行老板拿着这样拿走的巨款，前往墨西哥。第一次嗅到“拆东西补大钱”气味的庞兹因此失业，他越来越希望自己能够“一步发家致富”。
机会来得很快。在加拿大仓储公司的办公室里，银行的老客户、工作人员熟悉且信任的庞兹毫无征兆地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大笔地给自己写了423.58美元，并小心翼翼地伪造了自己的签名。
但“幸福”其实很短暂。庞氏兑现支票并开始“疯狂购物”后不久，银行官员开始怀疑支票签名的真实性，并联系了警方。庞兹随后以化名“查尔斯·庞西”被定罪，并被判处三年监禁。
虽然因表现良好而减刑，但出狱后返回美国的庞兹很快就因涉嫌偷渡外国人被捕，并在亚特兰大度过了两年。这次刑满之后，庞兹开始在美国东南部地区流浪。几年后，他回到了梦想开始的地方——波士顿。
1917年，三十五岁的庞兹终于在一家进出口公司找到了一份有前途的工作，负责跟踪海外业务。虽然起薪很低，只有每周16美元，但很快就涨到了50美元。
在他的一生中，有久旱逢甘霖。更令人高兴的是，今年5月，庞兹结识了农产品商人的女儿，并与她成为终身伴侣。他们的新婚生活很简单，但庞兹心中仍然有远大的抱负，希望让他的新娘成为百万富翁的妻子。
一年后，庞兹辞职，帮助岳父经营农产品生意。不幸的是，他的信心未能使公司免于破产。然而，再次失业并没有击倒庞氏骗局。反而让他隐约有一种即将迈入致富门槛的感觉。
1919年，庞兹首先选择成为一名商品经纪人，但当他被指控偷窃5,387磅奶酪时，他的起步并不顺利。最终，他因为法庭文件拼错了他的名字而逃脱了。
后来，他决定出版一本国际商人通用的《交易者指南》。但由于缺乏资金、贷款不到位，这项生意最终失败了。
但谁也没想到，正是这个看似异想天开的指南，却以另一种方式为庞氏打开了通往巨额财富的大门。庞氏骗局人生从现在开始才真正开始。
02
来吧，兄弟！在波士顿活活骗人
1919年8月，一早就结束了出版事业的庞兹意外收到一封来自西班牙商人的来信，询问《交易者指南》的情况。另外，信中还附有一张似乎是官方政府出品的方形纸张。
这是万国邮政联盟发行的国际回信券（IRC）。国外收件人可凭此前往邮局兑换回邮邮票，无需支付额外的国际邮资。
盯着这么小的一张票看了一会儿，庞氏终于悟出了赚大钱的“正确”方法。这一次，他是对的。
简单来说，庞氏选择的“致富之路”就是套利交易。一战爆发后，欧洲货币大幅贬值，意大利“领头羊”。
同时，国际回礼券确实不受欢迎，而且其兑换也不是根据国际货币的实际汇率进行调整的。这样一来，1美元在波士顿可以买20个IRC，但在罗马也可以买60多个IRC，套利空间就诞生了。
因此，庞氏计划找人在意大利以接近1.5美分的价格买入IRC，运回美国，然后以5美分的单价出售，从而获得233%的惊人利润。
再进一步看，如此高的回报足以让他以“投资45天，获利50%”的口号吸引投资者，然后将剩下的钱装进口袋。理想很丰满，但想要玩“草船借箭”的庞氏，还缺乏一阵东风——启动资金。
庞兹仗着自己的能言善辩，说到做到。他不仅说服老债权人成为投资者，还以“19美分的分成”将老熟人培养成销售代理人。
到 1920 年 1 月初，庞氏骗局的第一位销售代理人杂货商 Ettore Giberti 已从 18 名投资者那里筹集了 1,770 美元，并且散户投资者和销售代理人的队伍正在不断壮大。
从本质上讲，庞氏倒卖IRC的想法并不违法，但却非常可笑。除了难以与美国邮政局进行销售竞争外，最重要的问题是根本没有足够的国际回邮券来获得可观的利润。
但没人在意，尤其是庞氏从他的第一任老板那里学到了教训——他用最新一批投资者的钱来填补老投资者的巨大收入坑，如此类推，越来越多的人落入陷阱。
今年春天，庞氏每周都能收到 3 万美元的丰厚收入。仅看5月份，就有1,525名投资者投资了44万美元； 6月份更是夸张，有近8000名投资者向庞氏骗局投资了250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3200万美元。
7月，美国当局正式发布禁令，禁止任何人一次性赎回价值超过50美分的IRC。当时，庞氏骗局每周可以从投资者那里收到 100 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 1300 万美元。国际回信券之类的早已失去了意义。
金钱如潮水般涌来，骄傲地接过母亲成为“美国贵族”的庞兹开始涉足其他公司和房地产，希望通过购买军舰来使自己的商业计划合法化，后来甚至成为了一名私人银行。汉诺威信托的董事和股东。
如此高调的举动，必然会引起美国官员的关注。不过，鉴于投资者中不少是波士顿警察，庞氏在接受当局询问时也流利地回答，官员们无法找出他的任何过错。
但当年7月下旬，金融界仍有一位权威——当时尚未创办《巴伦周刊》的财经新闻大亨克拉伦斯·沃克·巴伦（Clarence Walker Barron）对庞氏骗局进行了操作。提出了问题。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投资者的数量只增不减，当月庞氏骗局从近 20,000 名投资者那里赚了 650 万美元。到那时，已有近3万名男女老少将总计1500万美元的财产托付给他。
这意味着麦道夫与美国骗局，一张面值仅为6美分的国际回信券，庞氏骗局今天已经赚到了相当于约1.8亿美元的巨款！
投资者依然兴奋不已，但庞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当局迟早会再次找上门来，所以他不妨主动出击，与官员会面。
会议当天，庞兹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提议：他可以向官方选定的审计师公开他的账簿，以证明他有足够的资产来偿还债务——如果他不将资产限制在自己名下，这一点至关重要。不可能的。
根据庞氏的计算，他需要拿出1500万美元的现金和其他流动资产来证明自己的偿付能力，但他最多只有这个数额的一半。
至于另一半，庞兹计划走进汉诺威信托公司，以银行董事的身份授权自己的贷款，然后将数百万其他储户的资金存入金库。审核完成后，他会在当天还款。
接下来几天，审计工作继续进行。此前发表巴伦文章的《波士顿邮报》再次发出批评的声音，称庞氏骗局不能永远持续下去。
巴伦甚至写了一份更详细的分析报告，提出“如果庞氏能够在90天内实现100%的回报，他为什么要把钱投资到只能获得个位数回报的房产（房地产）呢？” 、股票等）以警告投资者。
结果呢？巴伦的殷切努力最终徒劳无功，没有一个狂热的投资者被劝退。
03
天王晚年悲惨
但此时，庞氏聘请来宣传自己商业版图的公关官威廉·麦克马斯特斯，在仔细观察了老板的惊人操作后，发现了不对劲——这是一个巨大的骗局，而且已经过去了。
一向遵纪守法的马克马斯特很快找到了《波士顿邮报》，几经周折发表了一篇揭发文章，大声宣称庞氏现已资不抵债。
第二天，确实有少数投资者向庞氏退款，但大多数人仍然对庞氏充满信心。庞兹本人也并不害怕。他只是对麦克马斯特提出投诉，声称他是小偷。
尽管麦克马斯特立即提起诉讼并要求赔偿，但公众仍然站在庞氏一边。然而，庞兹万万没想到，当他提出审计要求时，长期观察他的负责银行相关事务的政府专员约瑟夫·艾伦已经正式成为目标。他做到了。
艾伦利用自己的权力，向汉诺威信托基金发出了早期指示，要求他们监控进出金库的每一美元并提供详细报告。然后，随着疑虑的增加，艾伦又向银行指派了两名审查员。
进一步调查揭露了两个赤裸裸的真相：庞氏账户早已透支；该银行的其他官员仍在幕后从事可耻的非法活动。艾伦很快就接管了银行，而当庞兹收到消息时，他能做的只有祈祷。
但这一次，庞氏骗局并没有好运，十几年前的旧账甚至被翻了出来。尽管他使用了假名，但他因伪造支票而入狱的经历仍然被曝光。全部消失了。
审核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被指控负债700万美元的庞兹立即投案自首，并因“利用美国邮政服务实施诈骗”而被当局逮捕。他后来被判处五年徒刑。
被欺骗、迷茫的投资者终于醒悟了，不少人注册成为受害者，希望挽回部分损失。值得庆幸的是，一些从庞氏骗局获得投资回报的人做出了善意归还不义之财的崇高选择。
最终，约2万名受害者成功收到退款，占其投资额的近40%，还有数千人吸取了代价高昂的投资教训。
至于庞兹，他还是有他的险恶用心的。几年后保释出狱时，他计划在佛罗里达故技重施，从事房地产投资，在60天内为投资者提供200%的回报。结果很明显——尽管他几乎越狱了，但他最终在监狱里服刑的时间更长了。
晚年获释后，庞齐首先被驱逐到意大利，在那里他写了一本无人注意到的自传。后来，他搬到巴西并在一家航空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被解雇后，他开始在里约热内卢教英语。
1949年，庞兹因健康状况急剧恶化去世，享年67岁。他的剩余净资产只剩下75美元，这多少有些令人失望。
至此，一代金融诈骗高手的生命结束了。他看透了人性的贪婪，却无法抗拒这种贪婪。彻底失败后，平静的只剩下一句话：
到时候我就应该放弃，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出去。但我没有，这就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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