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第一女骗子,惊到我了
世界需要偶像。
所以网络上追星女孩的数量能绕地球好几圈,所以各类成功故事总能占据书店畅销书的首要位置。
如果你在网上搜索“中国的史蒂夫·乔布斯”,你立刻会得到一串名单,以及各路互联网/科技巨头的奋斗故事。
在美国,除了乔布斯本人,还有一位“女版乔布斯”。
她真实的“魔幻现实主义”故事比所有冠冕堂皇的成功理论更加精彩。
发明家:硅谷的流血事件
发明家:硅谷的血战
海报上的女子名叫“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几年前她是全球金融巨头仰慕的创业偶像。
她曾被《福布斯》杂志评为全球最年轻的女亿万富翁美国骗局 女主角,净资产超过60亿美元。
△ 伊丽莎白与马云
这位从斯坦福大学辍学的美丽聪明的女孩发明了一台可以改变世界的机器。
只需抽一滴血,就能快速检测出数百项生理指标,从而及早预防疾病。
因为这项发明,她的公司估值达到90亿美元,拥有800多名员工,并在2014年底被认为是仅次于特斯拉的“改变世界的初创企业”。
但仅仅一年之后,2015年10月15日,《华尔街日报》发表了一篇揭露整个骗局的文章。
这款已大规模投入使用的“神奇”设备,不仅没有经过监管机构的专业验证,而且漏洞百出,危及生命。
公司90亿市值一夜蒸发,“女版乔布斯”跌下神坛。
硅谷谎言和欺骗的阴暗面已被彻底暴露。
去年,详细描述这一骗局的《血变金》出版,成为2018年美国最畅销的非虚构类图书。
该故事的电影改编权已被传奇影业以重金收购,女主角将由“表妹”詹妮弗·劳伦斯饰演。
△“大表姐”詹妮弗·劳伦斯主演
此前,今年3月,HBO发布了这部最新纪录片。
这起数十亿美元融资骗局背后的真相令人震惊,但也引发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你知道,陷入这种骗局的不仅仅是盲目的群众;
其中还包括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前财政部长舒尔茨、传媒大亨默多克、年初刚刚卸任的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等军界、政界、商界大佬。
一群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怎么会集体被忽悠了这么多年?
答案可以归结为两个词:包装。
第一步是角色包装。
说实话,如果后面没有出现反转美国骗局 女主角,伊丽莎白的性格和动机都是完美的。
和许多在硅谷发家致富的人一样,伊丽莎白为了改变世界,从名校辍学,创立了生物科技公司Theranos。
她视史蒂夫·乔布斯为自己的人生榜样。
公司开在乔布斯曾经工作过的科研园区里,仿佛这块风水宝地能帮她更快地改变世界;
甚至连乔布斯的穿衣哲学——每天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都被伊丽莎白学到了。
当然,这些技能不足以让她在男性主导的硅谷站稳脚跟。
伊丽莎白有一个无人能抗拒的轰动性故事。
当她还小的时候,她深爱的叔叔被诊断出患有三种癌症。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再见的时候,叔叔就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的发明就是基于这个故事。
第二步是产品包装。
故事是为了感动人,成功的产品包装可以大大增加潜在顾客的消费欲望。
伊丽莎白巧妙地利用了人们对针头抽血的恐惧。
她的话很令人困惑:
五十年来,我们的电脑、手机越来越方便、越来越小,但抽血技术却始终如一,依然复杂、痛苦。我们必须改变!
与过去验血需要从试管中抽血相比,伊丽莎白所称的新技术只需要轻轻用手指触摸即可,非常方便。
然后将血样放入他们公司推出的检测仪器里,可以快速检测出百余项指标,而且价格比较低廉。
更重要的是,既然检测结果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更多更好,我们何必板着脸去抽几管血呢?
第三步是公司包装。
蓝图如此美好,自然吸引了不少有志青年。
但当他们后来回忆起面试场景时,几乎没有任何“对发明的描述”。
面试官只被告知一个宏伟的蓝图——我想做一个设备,大概这个尺寸,可以实现这些功能。
但该项目的进展情况、存在的具体问题以及科研基础等,我们都不清楚。
光有PPT就是空话。
伊丽莎白经常上电视节目、发表演讲、召开动员会,把自己塑造成一位成功的领导者,让员工相信她真的是在为人类的利益而工作,公司前景光明,正在做着伟大的善事。
但事实上,工程师们在十多年的时间里进行了无数次测试,该机器的实际作战能力基本为零。
每当赞助商来拜访时,工作人员就会协助进行欺诈。
伊丽莎白会将金融家引导到公司的其他部门,而实验人员则迅速进行“手动测试”。
有人会问,既然员工都知道了,偷偷泄露给媒体不是更好吗?
但不幸的是,他们不仅签署了“保密协议”,不准向家人透露这些信息,而且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受到公司的严密监视。
电影对伊丽莎白的做法做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比喻:
爱迪生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位拥有“2000项发明”、科技创新第一人的发明家,其实是“天上掉馅饼”世界的鼻祖。
当时,爱迪生公开宣称他已经解决了白炽灯的秘密,但事实上并没有。
为了掩盖真相,他伪造了演讲稿,甚至向记者分发公司股票,让他们闭嘴。
然而此后的四年里,爱迪生努力工作,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最后他真的解决了灯泡问题。
“假装直到你做到。”
(假装直到你做到)
这是“天上掉馅饼大师”爱迪生留给后人的经典绝招,在各大创业公司、互联网独角兽中屡见不鲜。
伊丽莎白执行了判决的前半部分,但没有执行后半部分。
骗局中使用的设备名为“爱迪生”。
真讽刺。
如果说此前的作秀、诈骗还只是表面,那么跳过监管部门,正式将骗局投入社会使用,才是让骗局迅速浮出水面的导火索。
为了让普通民众快速接受“爱迪生”,伊丽莎白以低价吸引眼球,还提供礼品卡和广告。
影片中采访的医生们表示,血液检查很重要,但医生如果不亲自检查身体、观察病人病情,就不能轻易开药。
等等,他们不是说仪器有问题吗?他们从哪里拿到的血液检测报告?
随后的调查显示,所谓的“爱迪生”血液检测报告中,竟有多达250项指标是通过其他公司的机器检测出来的。
但由于样本太小,无法进行常规检测,他们不得不稀释血样(一滴放入一管),这导致测试结果不准确。
所谓“指穿”发生率极低,绝大多数患者依然逃脱不了传统的“静脉穿刺”。
更离谱的是,该公司为了炒作,竟然将“传染病”也列入检测范围。
但实验表明,如果有100名梅毒患者,其中只有65人能被检测出阳性,而其他人则不会被告知“需要医疗干预”。
可以想象,传染病患者的数量只会增加。
随着产品越来越受欢迎,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伊丽莎白被控“诈骗罪”,数千亿资产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可怕的是,尽管遭到千万人的谴责,伊丽莎白却依然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她相信自己的出发点是善良、无害的,她可以改变世界。
她对理想的执着,也成为了她自我麻痹的保护伞。
“如果是出于好的目的,你仍然可以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这句话让余叔仔细思考了一下,因为纳粹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在拯救全人类。
以善的名义犯罪,其本质仍是犯罪。
还是同样的问题,伊丽莎白的骗局为何价值 90 亿美元?
一方面,正如上文所说,伊丽莎白拥有很强的营销头脑和领导魅力,但可惜她走错了路;
另一方面,世界也确实需要一位“伊丽莎白”。
那些投资精英们明明具备一定的判断力和足以影响整个国家的影响力,但他们却没有准备好被这样的想法所感动,而无视“风险评估”。
因为在故事面前,一切数据都不值一提。
伊丽莎白的故事太生动了,从名牌大学辍学、成为女企业家、用医疗科技改变世界,都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
“爱迪生”技术也是无数患者真正渴望的救命稻草。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种便携式家用设备,可以通过简单的操作实时检测身体状况,并长时间形成动态图标。
那么我们确实可以更早地发现癌症并防止更多亲人的突然死亡。
你看,就算骗局被揭穿,这块馅饼还是很诱人的。
如果“伊丽莎白”真的存在就好了,如果这项技术能够超越PPT就好了。
人类其实很脆弱,也很容易被欺骗。
有时候,我们宁愿相信谎言也不愿接受真相;宁愿放弃思考也不愿面对问题。
让你的理想在空谈中飞翔比脚踏实地地摸着石头过河更具有诱惑力。
在天空中画一个大馅饼的感觉很好,如果你一直在天空中画馅饼,感觉会一直很好。
这是伊丽莎白的欺骗逻辑,也是民众被欺骗的逻辑。
在跳入陷阱的那一刻,我们充满着信任和期待。
我们曾以为自己真的触摸到了希望。